BISHDREAM • 荷蘭羊角村｜哭～我們的羊角村沒有花～ • 小情小調小歐遊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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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5/3/2018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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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下一次，我們換個方向吧。拉丁美洲看起來很不錯。」我們離開桑斯安斯風車村後，我在車子裡這麼建議。
「怎麼啦？是不是有什麼問題？」也難怪曾先生這麼問。我們好幾年都來了歐洲。每一次我們離開歐洲時，就會馬上期待下一次的歐旅。
我望著車窗外不斷掠過的景色 —— 很荒涼。放眼一望，完全看不到一絲生氣。朦朧的霧氣低飄在地面上，籠罩的何止那蒼涼枯黃的草地，就連稀疏而建的宅房也一併散發著孤獨的滄桑。是因為這樣嗎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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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路上，我們很少再說話。車子裡的暖氣開得剛剛好，大概跟外面的溫度是兩個世界的差別。這使人昏昏欲睡（而我也真的敢敢給他睡下去了！）「寶貝，快起來看看！」不知道過了多少光年，曾先生用手肘輕輕地碰了碰我的手臂。我睜開雙眼，只覺得亮得刺眼，一時之間什麼都看不見。再過了幾秒，眼睛慢慢適應了光線，才赫然發現車外的景色換了一個樣：陽光正艷，天晴宜人。我們穿越了剛才的濃霧，看見了陽光的美。路旁的草地上有好多的風力渦輪機，一字排開，甚是壯觀。渦輪機的背景，就只有藍天；既沒有連綿的山巒，更沒有參天大樹，沒有任何東西能奪走它們的光彩。

羊角村是「無車區域」（car-free zone）。我們跟著遊客中心員工的指示，把車子停在村子外的公共停車場。停車場裡蠻空蕩的，沒幾輛車子，我心裡覺得有點奇怪：難道這是不祥的兆頭？沿著路旁的指示牌往村子裡走，一路上依然沒看見幾朵花（或幾株草）。嘿！春天不是快到了嗎？說好的春暖花開呢？通往村子的小運河上，船隻都靠邊停泊著，那股不祥的預感頓時升級了好幾倍。我的印象中，羊角村是應該花朵開得滿樹繁茂，鮮嫩嬌豔，某些枝丫甚至再也無法招架住花朵的繁贅而彎曲著臂膀，把花朵懸掛在水面的上方。小船慢慢行駛在交織的運河上，船上的人兒經過茂密的枝丫還得輕輕地撩起它，直到船隻駛過了才又輕輕地放下。啊，多美的一個地方啊！

想像終歸想像。有時候，是我們讓自己的想像力過分美麗。「欸？終於看到了幾朵花。」曾先生指著路邊的草地，上面開著幾朵白色小花，不仔細看真的看不到。「謝天謝地，春天終於來了。」我也應付兩句，調侃我們似春非春的歐遊。事實上，三月的羊角村仍然是冷清清的：不但沒有花朵，也沒有遊客。小運河上更沒有任何小船的蹤跡。我甚至不能說這樣的羊角村「綠意盎然」，但是這樣空蕩蕩的村莊，竟然有種蕭瑟的冷豔美。

走在村子裡的小徑上，反而不再那麼在乎那些該有卻無的花朵，不再那麼執著於色彩的單調：那灰灰土土的顏色，竟意外地跟四周的房子那麼和諧地融合在一起。偶爾在小徑上遇到迎面而來的腳踏車騎士，會站到小徑旁的草地上去，會跟他們交換笑容，那是當天的羊角村里，最燦爛的一幕。那草地上也不無聊，三三兩兩的綠頭鴨會從水裡走上來，看它們一邊走一邊搖頭，曾先生逗它們玩卻把它們給嚇跑了！

小運河的岸邊，每隔一小段距離，都會有長椅。我記得我們坐在某張長椅上，仰頭看著光禿禿的枝丫；以及那黑壓壓的烏雲。「你說雨下得成嗎？」他問。我把他的雙手壓在長椅上，連聲說：「Touch wood！我們連傘也沒拿，肯定不會下雨的啊！」約莫一分鐘後，涷得麻麻的鼻尖上感覺到了一絲絲的雨水。我冷眼望向他，看著他慌忙地在背包裡翻來翻去，找出了一把傘。嘩，曾先生什麼時候練成了魔術？